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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ior Haute Couture高級定制 身為Christian Dior時裝屋的總舵手,John Galliano的時裝世界里,有無盡的夢想,卻沒有國籍。“時裝,是一種奇妙的逃避主義。讓女人暫時拋開現實生活,在無邊的夢想中遨游,是我的快樂源泉。” 于是,季復一季,他化身太空船長、海盜頭目、王子殿下、落難貴族......率領著時裝迷東征西討,在顛覆中崛起,在爭議中,不斷地用全新的模樣,攀越新的高峰,完美繼承了Dior大師的New Look精神遺產。
![]() Galliano 情景類似攝影師PeterLindbergh在1993年BAZAAR拍攝的大片形象,Galliano重新演繹。 on 模特:羊皮風衣、鑲珍珠馬甲、系腰帶長褲、帽子 all from Dior 2008春夏系列 手表 Dior Watches on Galliano:外套 Brioni 襯衫、短褲和襪子 Charvet 榮耀英法,贏盡喝彩 從John Galliano第一次把街頭元素,大膽注入被譽為 “法國國粹”的Haute Couture高級定制時裝,十多年來,Dior時裝展就像最瘋狂的百老匯歌舞大戲。絕代歌女、鴉片女郎、街頭流浪、日本歌舞伎、京劇名角、銀幕女神、古墓女王⋯⋯消息從時裝版,跑上時事版。眾人對他的癲狂創意與喧嘩的舞臺表演藝術,真是又愛又恨。可是最近幾季,他不癲也不瘋,一個個端莊仕女貴婦出籠,也照樣留下一樁懸案。 事緣,法國總統薩科奇攜新婚夫人前名模歌手Carla Bruni,3月底首次出訪英國。當地的八卦雜志,以散布Carla的陳年“艷照”歡迎。可是,當她抵達倫敦,接受查爾斯王儲夫婦迎接時,身穿剪裁合身、端莊素雅的Dior鴿灰呢長外套,束黑色窄腰帶,頭戴小巧方盒帽,全部媒體不但對她的美貌動容,更被她周身散發的低調優雅與親切大方氣質,深深折服。接下來的一連串公開活動,亦猶如Carla親身演繹的Dior時裝展,深藍晚裝、酒紅禮服、炭灰套褲裝、紫莓紅外套,都是簡單得再簡單不過的款式,卻如一股清新劑般讓人賞心悅目。Dior亦從“劣評如潮”,扭轉為“贏盡喝彩”,連帶John Galliano也得到平反。 美國女裝日報WWD,則以第三者角度發表權威評論,“事實證明,Dior的優雅,在Galliano手中,既有嘩眾的鋒芒,也有精湛的能耐。在Carla身上,Dior最傳統的端莊,又多了一份摩登的隨意與輕俏的自在。這一刻,她是御前的公主,不是照片正在被拍賣的艷女郎。” 將夢想付諸于時裝 不論是John Galliano本人的同名系列,還是擔任掌舵的Christian Dior,這些年來,他率領時裝迷東征西討,塑造的女郎形象,穿梭時空,變幻無窮。在他的時裝世界里,有無盡的夢想,卻沒有國籍。正如他一貫地執著,“創意,沒有國籍。我狂熱地愛著各種不同的文化風俗,從旅行中搜集靈感”。 “Haute Couture,是發自內心的詩意,呼喚靈魂的傾訴,它是超越經濟狀況之外的一種追求。我的職責,就是挑唆眾人敢于做夢,不怕追夢。”Galliano聳聳肩膀輕松地說道,“女人天生就愛做夢,讓女人暫時拋開現實生活,在無邊的夢想中遨游,是我的快樂源泉。時裝,是一種逃避主義,它不是精英文化,時至今日,我更確定地認為,這才是時裝所該扮演的角色。” 將夢想付諸于時裝,也正是創始人Dior先生當年推出New Look的精髓。 “當時,正值二戰結束,樸素肅穆,一切都講究實用、節儉。Christian Dior激發了女人的愛美之心,鼓勵她們把自己打扮得如花似玉地迎接凱旋歸來的愛人,奢侈的用料,玲瓏浮突的剪裁,喚醒了華麗的貴氣、誘惑的性感。他將快樂重現街頭!對我來說,這,就是我的使命。時裝就是要表現當前的氣氛。它,是寵愛與歡愉的交織。剪裁與奢華程度,必須大膽、強烈、革新。既是一件可以欣賞的藝術品,也是一項可以貼身擁抱的呵護療程,甚至是改頭換面重新塑造的大手術。總之,就像女人,既是完美的情人,又是善戰的勇士!”
![]() Dior Haute Couture高級定制 最初入主Dior的年代里,John Galliano在法式優雅拘謹中,顛覆出叛逆不羈,將塵封的老字號重新引領上潮流的舞臺。如今,又在一片充斥著放蕩與放肆的隨意文化中,向精致與端莊升華。 年初的Dior Haute Couture高級定制春夏系列,從Peter Lindbergh的時裝攝影作品中獲取靈感,獻上華麗璀璨的珠寶色套裝。Galliano燃起一支煙(雖然巴黎已經實施室內禁煙),在煙霧繚繞中,解釋新作,“從歷代的偶像文化中取才,好萊塢、名模、風流人物們,是一種誘魅的雌雄同體輪廓。”雖是最工整的清一色搭配,卻配以夸張的鐘形、沙漏形、花卉形立體剪裁、觸目驚心的大量刺繡,高聳的云髻。 這份Jackie-O(前美國總統夫人)與Diana Vreeland(已故時尚教母)的60年代美式風尚,延續到08秋冬,在T臺上濃妝與大蓬頭的造型陪襯下,雖然有點俗艷,單獨近距離欣賞,卻完美重拾大家閨秀的風范。不但工藝精湛,又難得的素雅,毫不受限的搭配性,能與穿者融為一體,而不會淪為“衣穿人”的困局。 憶當年,情迷舞臺 談起與Peter Lindbergh的交情,John Galliano先以滿懷崇敬的囗吻說,“Peter是個傳奇。”繼而陷入溫柔的感慨,“與他相識在我職業生涯最關鍵的歲月。1987年,我剛剛贏得年度英國設計師獎,畢業沒多久后的系列,模特像養蜂人,戴著蜂巢頭飾。一切才剛起步,我窮困潦倒,卻遇上Liz Tilberis(已故的美國版BAZAAR主編,當時任職于英國版Vogue)。她二話不說,讓我飛去巴黎,請Peter替我拍照,做了專訪,由名模Christy Turlington演繹我的時裝!你說,誰會有這么風光的開始?” 1996年,當Galliano被欽點為Dior時裝屋掌門人時,再度禮聘Peter Lindbergh替他拍攝了官方肖像。 今次為BAZAAR拍攝Dior最新2008春夏時裝的大片,兩人再度聯手,“創作靈感來自眾多的時尚偶像,今天我特別想通過Peter的鏡頭,來表達一份浮現在膠片上的戲劇美感,也正是我心目中的性感。” 面對這個在時裝國度打造夢境的魔法師,John Galliano筆下的女郎千變萬化,唯一不變的就是“戲劇化”。 1960年,生于直布羅陀的 John Galliano,原名Juan Carlos Antonio Galliano。母親是純正的西班牙人,特別喜歡把小兒打扮得花枝招展,教他跳弗拉門戈舞。童年移居倫敦,正值當地經濟最糟糕的時候,年輕人胸懷反戰、反政府、反帝制的不滿情緒,就把自己的身體當做發泄的工具,歇斯底里標新立異的Punk橫行,街頭就是舞臺。 熱衷設計與素描的Galliano,一邊就讀倫敦圣馬丁藝術學院,一邊在國家劇院兼職,幫忙戲服裝備。入夜,眼看著絲絨幕簾升起,聚光燈照耀,演員可以成為任何現實生活中自己不可能涉及的角色,訴說著任何千奇百怪的故事。從此,他對神奇的舞臺,就存在難以言喻的迷戀。幾乎在每一次的采訪中,他都會不經意地提起,“舞臺,是我的夢魅國度”。 日后,他的每一個時裝展,都有個戲劇化的主題,模特都在演戲,他本人的表演欲,在每季謝幕時綻放。他化身太空船長、
![]() 新藝術風在Galliano的新季時裝中尤為明顯 新藝術風在Galliano的新季時裝中尤為明顯。 絲質刺繡夾克和半身裙、 手套、高跟鞋 Dior Haute Couture 高級定制 帽子、手包 Dior 海盜頭目、王子殿下、落難貴族⋯⋯堅定地,走到T臺盡頭,擺出王者的姿勢,那一刻,他不是John Galliano,他是季節戲幕中的主角,替時裝展劃下完美的句點,亦成就不少時裝迷最期待的一幕。 窮風流,餓快活 Galliano在圣馬丁的畢業作“Les Incroyable”(難以置信的人),以法國大革命為題,有點男性化的輪廓,獲一級榮譽,被業界譽為最原創、最成熟的學生作品。倫敦名店Brown’s高級買手Joan Bustein一囗氣買下整個系列,并在櫥窗陳列。1985年,他推出首個同名系列,以精湛曼妙的Bias Cut斜裁設計及修身剪裁,名聲大噪,正式被認定為才華橫溢的時裝新星。 但是,上個世紀80年代末、90年代初的倫敦,依然蕭條,尤其是藝術家,并沒有多大的生存機會,媒體的喝彩,也沒有為Galliano帶來銷售的盛況。 在那個夢想與噩夢交織的歲月,貧困的現實是革新之母,生活則是一個永不落幕的派對,他,仍然快樂地沉迷在服裝設計中。“因為我真的喜歡服裝,我也是個無可救藥的完美主義者。”事到如今,他仍然自嘲,”即便是在倫敦窮困潦倒、巴黎公社年代,我也從來沒有悲傷過。所以,就算我今天回到一無所有,只要有服裝,我就快樂。或許,這是我最堅定的立足點。” 有趣的是,Christian Dior先生生前在自傳中也提及:“風趣,是個快樂的字眼,是我時裝字典中的壓軸好戲。不論是工作還是娛樂,你都必須快樂地完成。” 那一場風花雪夜的夢 遠走巴黎,對Galliano品牌來說,是個“商業決策”。因為那里的舞臺更廣闊,更能接受天馬行空的戲劇化。但是對他本人來說,那是一段真正建立設計團隊,嘗試與各路精英互相扶持的階段。最得力的兩位左右手,當屬Amanda Harlech(現在效勞Chanel時裝屋),與Steve Robinson(去年4月突然去世,至今講起仍然心痛)。巴黎,令Galliano的設計益發專業,而Galliano則給巴黎帶來了激情,替沉沉睡去的傳統法式優雅端莊服飾中,添入了久違的叛逆與大膽。 雖然, Galliano繼續是媒體寵兒,但是,1994年3月巴黎時裝展前三周,財務終于陷入絕境。各方人馬傾情相助,藝術收藏家、社交名女人Sao Schlumberger,借出正在翻新裝修的私家毫宅,模特全部免費友情演出。現場搬來了維多利亞時代的沙發、破碎的水晶燈,觀眾被分散在每個房間,模特一間間地游走,近距離地欣賞細節,傾聽衣料的“窸窣”,聞著模特身上彌漫的香水味,表情有點昏厥,煙熏的妝容像玩了一夜的美女⋯⋯一襲襲迷你和服,皮草滾邊的披肩,當然還有簽名作品飄逸的斜裁長裙,一切,都象在傾訴著一場風花雪月的夢。 剎那間,Galliano不只是在展現時裝,更通過戲劇化的表演賦予時裝活生生的靈魂。媒體好評如潮,也吸引了精品業集團LVMH總裁Bernard Arnault的青睞,立刻將Galliano網羅旗下,安置在Givenchy時裝屋。
![]() 老式好萊塢風情在這一季被大肆稱頌 老式好萊塢風情在這一季被大肆稱頌。 絲質連衣裙和項鏈 貝雷帽 高跟鞋 all from Dior 2008春夏成衣系列 皮毛披肩 Zandra Rhodes for Pologeorgis 主Dior,顛覆又復興 重頭戲,發生在1996年。 那是個禮拜五的傍晚,Galliano照樣為了研究他的下一季系列主題打扮(或者說“糟踏”)自己。亂糟糟的頭發,染壞了顏色,連頭皮都變色了。Arnault的電話讓他心里發毛,老板在禮拜五傍晚找上門來,還能有什么好事呢?沒想到,Arnault正式提出讓Galliano接手Dior時裝屋。“當時,我真的差一點從椅子上跌下來!Yes,我毫不猶豫地立刻答應,卻暫時得守囗如瓶。” 當時的Dior,像許多巴黎老字號時裝屋一樣,靠著賣香水、賣千奇百怪的經營權度日,時裝卻日漸沉悶。Galliano入主Dior的頭一場秀,就是高級時裝重頭戲,亦是時裝屋的50周年慶。Dior的總裁Sidney Toledano事后說,“這次冒險是史無前例的,但是我們迫切需要‘改變’,而不是‘延續’。” Galliano的確沒有令人失望。他充分發揮舞臺藝術,結合青春用色與曼妙手工,重現Dior的摩登華麗與貴氣。時裝人最難忘的,當屬1998年1月的春夏Dior Haute Couture高級定制展,在Opera Garnier,以19世紀先鋒藝術收藏家Luisa Casati女爵為靈感的盛大芭蕾歌舞夜。那份極致的絢麗與浮華,比綺夢還要美艷,比鴉片還要迷幻。系列獲得媒體鋪天蓋地的贊美,Arnault繼續縱容Galliano的天馬行空。 但是,Galliano十分清醒地知道,時裝是個夢想,也是一門生意,要能遠距離欣賞,也得貼身擁抱,時裝,越來越不能單獨存在,創意得賺錢,才能延續。 1999年,與Dior續了長約的Galliano,整體介入廣告、彩妝、櫥窗、手袋、內衣、泳裝等系列創作,全面重塑品牌形象。真正的復興,正是從純粹的顛覆開始。 “我不會為了掀起爭議而掀起爭議,那并不是我的初衷。但是,如果它刺動了一種情緒,引起人們的關注,并認為值得去辯論,那說明我盡職了。”John Galliano在去年Dior 60周年慶前夕,回顧自己入主品牌10年來所獲的褒貶評語時表示,“像2000年的乞丐裝,靈感來自街頭露宿者,對我來說,那只是一種貴族般的落難狂歡服,像喜劇大師卓別林的影片,畫面有點詩意的浪漫,也有點幽默的趣味。” 2000年的Lauryn Hill系列,在街頭基礎上,注入流行樂風,更年輕更有活力,是Galliano口中的“徹底復興”。 但在當時仍獨沽“高貴”一味的高級時裝國度里,Galliano這種亂糟糟的街頭演繹手法,無疑是一個全新的、陌生的時裝語言。在他發癲發狂的背后,搖曳曼妙的Bias cut(斜裁)修身長裙仍然是他的“留客裝”,身側的28粒包鈕,穿上時一粒粒地細細扣上,脫下時一粒粒地慢慢解開,那份舊時人的浪漫油然而生,竟然是最誘惑的調情。 喧嘩優雅雙面體 安迪-沃霍爾名言:“每個人都能獲得15分鐘的名氣”,但是時裝界大概找不到第二個設計師,像John Galliano這樣,不論他做什么、怎么做,都能掀起爭議;不論同意或者質疑,大家就是不能不談論。那份光芒,照耀自己,也照亮別人原本或許不自覺的魅力。 面對媒體不客氣的劣評,Dior的收入卻因“馬鞍包”的推出節節上漲,粉嫩嫩的Glamour Girl度假系列,混入卡通元素,把logo文化帶到一個玩味的境界。事后證明,Galliano“勇”字當頭的大膽設計,將街頭元素、喧嘩性感、年輕用色注入高級時裝,吸引了年輕消費群,也為時裝界重新定義“優雅”。有別五、六十年代平均年齡50歲的Dior女客,如今的Dior女客,年僅25歲,且自給自足,流行文化、街頭活力,是生命源泉。“摩登優雅”是不自以為是、不裝模作樣、不拘謹、不苦悶,華麗中有點調皮有點朋克有點挑釁,卻仍帶給人賞心悅目的新模樣。 對喧嘩迷戀,也對優雅堅持。在看膩了窮奢極侈的繁復堆砌,也對吊兒郎當產生厭倦后,近年Galliano重拾端莊文化,從2007春夏“Back to the Basics”系列開始, 獻上搭配完美的套裝,度身訂制的精工剪裁,Dior有意回歸品牌原創根源,既有漂亮的素雅之色,也不失濃郁璀璨的珠寶色。 時裝舞臺上的王者,私底下的他,語氣溫柔、神態害羞、心思敏感,他是少數至今仍然會親手寫賀卡、親手挑鮮花送上門的設計師(對象當然僅限高級時裝貴賓)。從窮困潦倒,到今天意氣風發,對炮制精品為家常便飯的他來說,什么是“奢侈”?他笑說,“奢侈,是做真正的自己,是每天清晨醒來的陽光,我的服裝只不過是下一趟美妙旅途中的同伴。” |